解密AI“黄埔军校”,10人撑起700亿美元估值
当一家顶级实验室的创新红利接近上限,人才与理念的外溢几乎成为自然规律。
就像硅谷当年的“PayPal帮”一样,自ChatGPT爆发以来,OpenAI正在成为AI世界的“黄埔军校”。
据乌鸦君不完全统计,2022至2025年间,共有25人离开OpenAI。其中,9人选择创业,创办了8家AI公司,即使不计入尚未披露估值的三家公司,其余6家的累计估值已接近700亿美元。此外,另有16人加入了Meta等其他AI公司。
这些人几乎覆盖了OpenAI的所有关键岗位:模型研发、训练系统、对齐与安全、产品工程与工具链。他们不仅是GPT系列的构建者,也亲历了从研究原型到亿级用户产品的全过程。
这是一轮极具组织穿透力的人才外溢。
在商业世界里,他们没有选择“复制OpenAI”,而是试图重构某个曾经只存在于OpenAI内部的系统逻辑:有人强调安全为先,有人重做工具链,有人直接落地智能体应用;有的公司成立三个月,估值已达50亿美元,有的还未有产品,就完成了上亿美元融资。
某种程度上,这些人的离开,并没有切断OpenAI的影响力,反而让它的技术路径与组织经验,借由新的公司被扩散到了更广泛的产业层面。
OpenAI系创业者,撑起700亿
当一家顶级实验室的创新红利接近上限,人才与理念的外溢几乎成为自然规律。
就像硅谷当年的“PayPal帮”一样,2022年至2025年间的OpenAI,也正在成为AI世界的“黄埔军校”。
据乌鸦君不完全统计,这三年间,已有9名核心成员离开OpenAI,创办了8家AI公司,即使不算两家未披露估值的公司,累计估值已经在700亿美元左右。
他们并非普通工程师,大多在离职前担任研究负责人、首席科学家或团队核心人员,主导的方向涵盖模型结构、训练体系、安全机制与产品部署,几乎覆盖OpenAI的技术中枢。
从他们创业方向看,主要集中在AI安全、智能体以及AI应用。
首先,是围绕“AI 安全”的创业潮。
2024 年5 月,OpenAI 联合创始人、长期担任首席科学家的 Ilya Sutskever 选择离开,成立 Safe Superintelligence (SSI)。这是一家纯研究导向的公司,主张将“监管即服务”作为超级智能的前提,为全球 AI 开发者提供能力评估、风险建模与可解释性框架。
▲ Ilya Sutskever、Paul Christiano、aniel Kokotajlo(从左到右)
SSI 的创始团队包括前 Alignment 负责人 Paul Christiano 与策略研究员 Daniel Kokotajlo,成立数月即获红杉资本与 Founders Fund 联合投资,首轮融资超 5 亿美元,成为全球估值最高的 AI 安全公司之一。
与此同时,前 CTO Mira Murati 与 OpenAI 联合创始人 John Schulman 共同创立了 Thinking Machines Lab,试图重建“科研即平台”的基础设施,面向高校和企业。
▲Mira Murati
这家公司复用了 OpenAI 工具链的理念,强调数据治理、模型复现与 AI 责任追踪。今年 7 月完成 20 亿美元 seed 轮融资,10 月估值已达 200 亿美元。
第二类,是围绕“智能体”与人机交互的创业。
Adept AI由前工程副总裁David Luan创立,主攻“能操作电脑的AI助手”。他曾主导GPT-2与GPT-3的训练体系,离职后迅速组建团队并获得超4亿美元融资。
Inflection AI则由DeepMind联合创始人Suleyman和前OpenAI战略顾问Simonyan创办,35人核心团队中包含多位GPT项目的工程师。该公司强调“对话即智能体”,其产品Pi被认为是“最具人格温度”的AI助手,目前估值近40亿美元。
Perplexity AI的创始人Aravind Srinivas曾在OpenAI负责推理系统与多模态搜索。他带领的团队大多来自OpenAI工具链小组,目前已完成15亿美元融资,估值超过200亿。其“对话式搜索+引用溯源”的模式,被视为AI搜索的关键转折点。
第三条,是将通用模型能力迁移至垂直场景。
Eureka Labs由Karpathy创办,专注AI教育与自适应学习系统,打造自动生成课程、反馈与评测的教学平台。团队多为OpenAI工具链出身,首轮融资达4亿美元,估值超过50亿。
Covariant由Pieter Abbeel创办,主打通用机器人操作系统;Periodic Labs聚焦材料科学与实验室AI自动化,2025年完成A轮融资,估值达8亿美元。
相比其他创业公司,从OpenAI走出的创业者更容易在短时间内获得高估值。
Ilya Sutskever的SSI,没有产品、没有用户,仅用三个月时间,就完成了10亿美元融资,估值达50亿美元;
前CTO Mira Murati成立的Thinking Machines Lab,在创业5个月后就拿到了20亿美元的种子轮融资;
前OpenAI研究副总裁Liam Fedus创办的Periodic Labs,仅成立3个月,就获得了a16z领投的2亿美元融资。
这些公司的共同点是:尚无明确产品路径,但创始人来自OpenAI的核心管理团队。他们还未开始构建收入模型,估值已经被推到了数十亿美元。
这是一种罕见的市场信号。在资本看来,只要出发点够接近OpenAI,就足够值得押注一轮。
从Meta到xAI,OpenAI何以成为全球AI人才库?
除了创业之外,OpenAI正在悄然成为整个AI产业最重要的人才“蓄水池”。据乌鸦君不完全统计,自2022年以来,已有至少16位核心成员离开OpenAI,加入其他AI公司。
不少企业已将OpenAI视为顶尖技术能力的“供应源”,而过去半年,动作最激进的,是Meta。
6月至7月,一支成建制的队伍从OpenAI苏黎世与旧金山研究团队集体迁往Meta——这并非个人行为,而是一次成建制、成团队的集体迁移。
据统计,OpenAI有多达11人加入Meta新组建的“Superintelligence Labs”,其中包括Shengjia Zhao、Jason Wei、Lu Liu、Shuchao Bi、Allan Jabri、Alexander Kolesnikov、Xiaohua Zhai、Jiahui Yu、Lucas Beyer、Hongyu Ren等人。
他们几乎覆盖了OpenAI在多模态、模型对齐、训练优化与底层系统等关键能力:
Shengjia Zhao成为Meta的首席科学家,重建团队的核心研究路线——从模型对齐、推理框架到视觉Transformer的再训练;
Jason Wei接手模型科学工作,专注多任务泛化与推理一致性;
Allan Jabri与Jiahui Yu延续DALL·E图像生成与视觉-语言融合的研究,把OpenAI的多模态积累嫁接到Llama体系上。
苏黎世出身的Xiaohua Zhai与Lucas Beyer,在PyTorch的FSDP/DTensor等分布式能力上深调优,使Meta在分布式训练和数据分片上追上OpenAI内部架构。
这是一支“纯血OpenAI班底”,Meta正在用它复刻并升级自己的AGI研究体系。
而Meta并不是唯一的“受益方”。
Kyle Kosic作为xAI的首批创始成员,2023年从OpenAI跳槽至xAI并担任基础设施负责人,主导相关模型开发工作。他帮助马斯克的团队在短时间内搭建出与OpenAI相似的推理框架,不过在2024年5月,他选择重返OpenAI。
在DeepMind,前OpenAI开发者生态负责人Logan Kilpatrick接任Gemini的开发者与社区负责人。他曾主导GPT API的生态建设,如今延续类似路径,强化Gemini产品的开发者接口与商业化反馈机制。
OpenAI系出身者为何成为市场上最抢手的一批人?
答案并不复杂。他们是少数亲历过GPT-4、GPT-4.5、GPT-5、Sora等模型从训练、评估、安全对齐到全球上线全过程的人。他们知道如何将前沿算法转化为面向亿级用户的商业系统,这种能力稀缺且不可快速复制。
更关键的是,OpenAI极其扁平的组织结构,给了他们一个高度复合的实践场。
在OpenAI内部,分为两条主干:研究团队和工程团队。其中,研究团队负责模型原型、安全策略与对齐机制,工程团队构建稳定的上线系统。
两者中间没有明显割裂,研究员可以直接影响产品决策,开发者也参与模型验证。团队以“小组制”运作,每组几乎具备端到端从研究到部署的全流程权限,类似微型创业单位。
这种高自由度、高耦合度的研发体系,催生出一批“杂而深”的人才:他们既熟悉底层算法,也具备工程实现与产品化思维。
为了找到这样的人,OpenAI的用人标准与主流研究机构明显不同。它有两条明确的“不看”:
一是不看学历。博士学位并不是进入门槛,很多核心研究员甚至只有本科背景。比如DALL·E作者Aditya Ramesh,仅有纽约大学的学士学位。
二是不看资历。OpenAI习惯让新人挑大梁。Sora项目负责人Bill Peebles是2023年刚刚毕业的博士,加入不到一年就开始带队。
这种机制锻造出一批具备跨学科知识结构、强落地导向、愿意对最终产品负责的人。他们熟悉前沿技术,也懂如何把技术推向规模化产品。
对Meta、xAI以及更多新兴公司来说,他们争抢的,从来不只是技术履历本身,而是OpenAI那套组织机制与产品哲学下沉淀出的关键人才。
这些人能将使命驱动的研究精神,与可交付的产品标准融合在一起。而这,正是构建下一代AI公司最需要的能力。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“乌鸦智能说”,作者:智能乌鸦,36氪经授权发布。